【策瑜】不要回头

写在前面:历史废柴一个,所以bug大概会很多;文笔也不出彩,勉强能把事情说清楚;另外,鉴于已经是写同人,ooc多少会有些难免,毕竟既不是本人也不是历史学家……我尽量努力~

下面是正文。

(一)

周瑜觉得有人在暗中观察他。

这种感觉持续了有段日子了。但是周瑜说不好到底是几天、一两个月还是更长。本来作为年少时就跟着孙策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武将一名,他的警觉性不是一般的高,何况还有“曲有误周郎顾”之名声在外。只是……这段时间因为孙策的突然离世而陷入无边悲痛的他,对四周的警觉性似乎也降低了不少。加上江东的主心骨忽然被抽走,未及弱冠的仲谋猝不及防被推上高位,外有强敌环饲内有飘摇局势,光是收拾这一大堆事就足以让一贯气定神闲的周郎焦头烂额了。

想到这儿周瑜苦笑了一下,那个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赖皮啊,任性地把事情全都扔给他,说走就走了。

两人还是嘻嘻哈哈的少年时,皮猴一样的孙策就爱带着他一起捣蛋。不是在练剑砍坏了别人家的树,就是带着他出去打猎迷了路。孙坚那时候在外带兵常年不在家,吴夫人很是重视对孩子的管教,孙策这些行为被她知道了总是好一阵责罚。可是孙策总是仗着自己长了副好皮囊,对着别人一阵撒娇耍赖,求他们不要告诉吴夫人,大部分时间竟也能混过去。有极少数的时候赖不过,他害怕吴夫人又要数落他好几天,就像猴子一样缠着周瑜,揽着他的脖子搂着他的腰,脸都快贴上来了,低低哀求道:“公瑾,好公瑾,你跟我娘求求情呗,她就觉得你好。要不她说我一顿是小事,把我禁足了谁陪你练剑听你弹琴啊~” 周瑜脸皮薄,是断断不好意思在吴夫人这样的长辈面前睁着眼说瞎话的。他那时候年纪还小,兼之从小家教严格,被父母亲和先生诗书礼仪教导着,行事颇为矜持端正,每当在孙策缠上来的时候总会板着脸故作老成状:“孙伯符你给我下来,嘻嘻哈哈成何体统!”却架不住孙策的软磨硬泡,时间久了竟然也练就了在长辈面前说谎脸不红眼不眨的本事。再后来,周瑜被这人的厚脸皮磨习惯了,每次在孙策从背后窜上来的时候都会面无表情地说“孙伯符你下来,你再压我我就长不高了。”这时候孙策总要在他的腰间挠痒痒在脖子上呵气,非要逗他笑出来才行。周瑜还记得他大言不惭地说:“公瑾你长那么高要干啥?哥我比你高不就行了?天塌下来有哥替你顶着!”那时周瑜只会撇撇嘴说“孙伯符你就能诓人。”

可是后来周瑜苦涩地想:孙策你个大骗子,现在你们家的天,还不是我替你顶着。

年少时总觉得无忧无虑的时光像家门口的那条小河,总也流淌不尽。后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欢乐往往总是倏忽,更多的是无边无尽望不到头的烦恼痛苦,让人无力说来日方长。

谁也想不到孙伯符的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结束得那样快。一支箭破空而来,刺穿了破虏将军的盔甲,也彻底斩断了孙伯符与年少时光的牵连。

周瑜听到这一噩耗时人还在异乡,他想对孙策说点什么,提起笔来又觉得万语千言梗结于胸。后来两人也有过几次书信,孙策总是在信中草草说两句“自己还好“”没事”之类的废话。再后来连他的回信也收不到了。周瑜不知道是他不想回,还是这乱世中人人自顾不暇,不知那送信的小吏有没有命活着把自己的信送到孙策手里。

后来他辗转从人们嘴里听到了关于孙策的种种传言。有人说他草包一个,把他父亲留下的一点兵全拱手让了人;有人说他根本无意为父报仇,每天醉生梦死,沉溺在温柔乡,白瞎了孙文台一世好汉;有人说袁术明知他是长牙的幼虎却仍然冒险留他在身边,是因为贪恋少年貌美,他压根就是袁术的禁脔…渐渐到了后来,人们开始口口相传起孙郎在战场上的勃发英姿,说好像那个威风凛凛的破虏将军回来了。终于,在一次街头巷尾都在称道孙郎又打了胜战时,他坐不住了。一向做事稳重谨小慎微的周公瑾从来没有这样心血来潮毫无计划地做过一件事。不,不是心血来潮,这只是在心底压抑了几年的渴求,就在一夕之间喷薄而出。

那次追了他八百里,一直不敢停下来休息一会,等追上他后,又踌躇着有点不敢见他,怕他的眼神中失了少年活泼的生气,怕自己不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他。没想到数年不见,孙策的眼神还是如少年时期一般明朗更添了一份坚毅在里面,周瑜这才放下心来,几日赶路的困意袭来竟然抵抗不住,在他营帐里睡了个天昏地暗。

醒来时已是薄暮,孙策坐在他床边,眼睛却不知道在看何处,似乎有心事。烛火中周瑜似乎看到了总是乐观明朗永远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的孙策眼神中有沉沉的阴霾,他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孙策被细微的风声从沉思中拽了回来,他扭头望向床上的周瑜,换上了那副惯常的没心没肺的笑容。如果不是周瑜对自己的眼神有着足够的信心,一定会怀疑刚刚的一幕只是自己的错觉。

他的手伸到半空,有些尴尬地停住了。

孙策静静地看着他,忽然伸过手来狠狠地揉了两下他的头顶,大声地笑着说:“小公瑾啊!你怎么能比哥还长得高!害我只能这样才能摸摸你的头!你说说你,枉我压你那么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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